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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连带着他们的母妃乃至母族,都会被皇帝所厌弃。“登山之路会有白袍祭祀接应,想来也不会过于惊险。”
萧河轻轻吹动漂浮的茶叶,眼眸微垂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高子瞻却抬头看向他,忽而出声道:
“你信时钊寒乃天武帝亲生子?”
尽管传闻再离奇盲信,但以往死于圣山之上的皇子,都在死后不久被证实其母私通之名,而株连九族。
是以历代上位的皇帝,宁愿错杀也要信其事,只为确保时家血脉的纯正与延续。
面对高子瞻的旁敲侧击,萧河抬眸,声音显得倒是很平静:
“关于四皇子的身世,高兄应比我更清楚些吧。”
听闻此言,高子瞻止不住皱眉,不知从何时起,萧河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过往的痕迹了。
“不错,当年我的父亲随天武帝平定先太子谋逆之乱,太子妃云殊死后,紧接着云相被抄家下狱,翌日于魁梧场斩首示众。”
“因云相一案影响深重,听我父亲说,是萧北侯亲自动的手。”
话音刚落,屋外有风涌起,吹动涟漪。
直至茶凉,萧河才开口道:
“不错。”
他的神情晦暗不明,这也是为何他无比确定上一世的时钊寒从未对他动过情的原因。
太子妃云殊乃是假死,天武帝亲手了结了自己的哥哥,又将云殊囚于深宫之中。
而在那之后不久,云殊怀有身孕,顺利诞下一子。
那个孩子,便是时钊寒。
上一世的时钊寒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,而他的父亲亦是天武帝的同谋。
时钊寒又怎能不杀之而后快,即便那时他已起势,却绝无远赴边疆救萧百声的可能。
“他本就是时家的血脉,即便不是当今圣上的儿子又如何。”
萧河将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,苦涩弥漫开来。
“只要他是时家的子嗣,圣山的白袍祭祀就会力保周全。”
临近出发的前一夜,海渊如寻常那般,不知从何处叼来一株鲜艳欲滴的玫瑰,放在萧河的窗台上。
即便是再迟钝的人,也能意识到其中的不对。
海渊聪明,但也只是一只鸟,分辨不出花与花之间的不同。
而它每次送来的花枝,分明就是有人精心挑选过的。
“下次别来了。”
萧河没有收下那朵玫瑰,关上了窗户,海渊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停留了许久。
待到第二日,御林军的马车准时出现在了侯府门口,来接应他的是三哥昔日的同僚,程孝程副统领。
两人简单寒暄了两句,按照规定还要顺着路线去接成册名单上的其他人。
萧河刚上马车,后方便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:
“且慢!”
萧河听闻此声,连忙掀起窗帘向后看去。
只见赫连凛身着黑红相间的小褂,发辫只来得及扎起一束,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食盒和一个小小的包裹。冲萧河一笑,露出白亮的牙齿来。
他将这些东西都交给了萧家的随从,又示意萧河不必下车,朗声道:
“这些都是巧巧连夜做好的糕点,留你在路上吃免得挨饿,小包袱里是我给你备的一些草药和解毒散热的药丸。”
“听说圣山多蛇虫,你出门在外可要多留意自己的安全。”
这一番叮嘱,算上老夫人与大哥二哥的,已经是第四遍了。